路薄幽在脑海里迅速的构思好接下来的行动,可电话还没挂断,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他扭头看去,电话里乌今雨不清楚他这边的情况,听到动静紧张起来:“有人来了?你先别开门,枪带了没?”
“没事,我能应付。”
路薄幽挂断电话,脚步轻盈似警觉的猫一样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他先是从门上的猫眼那儿看了看,看到了一点金色的发梢,随后才将门打开一条缝。
“莱森太太,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从门后探出头来,笑容和熙的问。
门一开室内的寒气铺面而来,混着潮湿泥土的腥气和一点红酒香。
莱森太太抱着几个玻璃罐被吹的打了个寒颤,诧异:“哦天呐,你家冷气开的这么大,不怕冻坏身体吗?”
这才四月末,天气还没暖和呢,巨木镇这鬼地方雨水比市区烟城多得多,海拔也高些,气温更低,她们一般到六月末才开冷气。
她说完不等路薄幽回答,又举起手里的罐子给他看:“瞧,这是我做的樱桃酱和梅子酱,你不是说要给你丈夫做奶油水果三明治吗,正好试试这个~”
“谢谢,但恐怕不凑巧了,他对樱桃过敏,”路薄幽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
“不要紧,你自己尝尝也行,我给你拿进去。”
莱森太太十分自来熟的抱着罐子往门缝里挤,没挤进去。
路薄幽抵在门后,一手撑在了门框上:“不麻烦了莱森太太,实际上我和我丈夫马上就要出门,我们打算回家探亲。”
“啊,这么突然,”莱森太太从门前退回来,抬眼看向自己的邻居,总觉得对方有哪里不对劲。
他好像很不想让自己进去。
难不成他家里有什么不想被发现的东西?又或者,他正在遭遇家暴,他那个丈夫不准他开门?
那可太糟糕了!莱森太太一通脑补把自己吓到,一边说不麻烦一边不经意的往门缝里瞄。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斜前方的餐桌,桌子上摆了数个高矮不一的花瓶,里头插的是粉色系的花朵,郁金香洋牡丹香豌豆和香雪兰,深浅不一的粉堆叠在一起,浪漫的很。
再往下……
陈夏的尸体就倒在餐桌后面,她只要稍蹲矮一点就会看到,但路薄幽反应迅速的往门口一晃,用身体挡住了莱森太太窥探的目光。
“太晚了,我们还要收拾行李,莱森太太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嘴角浅浅的翘起,笑容还是那么的好看,声音也格外动听。
莱森太太被这笑容晃的一个愣神,收回了朝内窥探的视线,路薄幽演戏演到底,侧头朝身后的空气说道:“老公,你稍等我一下,马上过……”
最后一个字吐出之前他声音猛然止住,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尸体……
尸体不见了!!!
刚刚就倒在餐厅和楼梯口之间的,那么高大一具尸体,不见了!!
“怎么了,陈太太,你脸色很难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他表情明显不对劲,莱森太太好奇心又冒了出来,还有些担忧。
面前这个好看的青年脸色这么惨白,搞不好真的是被他老公绑架过来并长期家暴,才会在回头跟他老公说话时露出这种害怕的神情。
“你放心,我们这里对家暴惩罚很严重的,你要是真的遭遇了这种事情,尽管放心告诉我们,我会帮你报警……”
她的声音从路薄幽耳边飘过,但后者压根没在听。
他用目光飞快的在房间里看了圈,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陈夏死之前摔在地上的那个玻璃杯也不见了。
好好的尸体不翼而飞,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听到“报警”两个字才回过神。
“不,不用了,我只是不舒服,我需要休息了,再见。”
他脸上笑容僵硬的应付完,作势就要关门,门却被莱森太太一把推住:“你确定吗?如果你现在受到威胁,你就悄悄告诉我。”
金发邻居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路薄幽快速的摇了摇头,笑容彻底淡了下去。
迟昭和今雨还没赶到,不可能是他们做的,那会是谁?
他现在脑子乱的快要无法思考,说实话他死了那么多任丈夫,这还是头一回尸体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太惊悚了,以至于他完全分不出心神来应付莱森太太。
对方又好像打定注意他受到威胁,可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把尸体找到,他手上不再收着力气,冷冷的回了句“确定”就要强行将门关上,撑在门框上的手却忽然被一个滚烫的东西贴上。
是一个人的脸,蜜色的肌肤衬得路薄幽的手近乎惨白,脸颊滚烫,压在他手背上时像打下了烙印一样。
路薄幽彻底僵住了。
这是,从他身后,探过来的脸!
身后!
他百分百确定屋内只有自己和陈夏!
可陈夏的体温明明很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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