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静悄悄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能到家吗?我能去接你吗?”
“……”
“哦对?了,你昨天让我换的花,你看,我按照你的习惯摆放的,这样可以吗?”
“还?有那些应声虫的尸体?,我前两天让符仓带走处理了,因为你说要埋花园,所以我又去找回来埋在了后面,我拍了照发你手机上,你记得看一下。”
“你认识史蒂芬太太吗?来过咱们家的那个,符仓找到那两只偷溜来的应声虫,就是寄生在她身上了,我已经去处理过,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跟我邀请你去他们家烤蛋糕。”
他高大的身躯为了将?就这个摆放的比较矮的摄像头,只能委委屈屈的坐在地上弓着腰,这导致他身体?前倾,说话的时候脸离摄像头特别近。
有时候画面里其实只有他的一只眼睛,红的诡异,堪比鬼片。
就这么?独自对?着摄像头汇报这几天的事情之后,他忽然深吸了口气,眼瞳神经质的震颤起来,呼吸粗重又压抑,像在竭力克制什么?,最?后没压抑住,隐隐透着癫狂的嗓音透了出来:
“为什么?不理我?”
“好多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老?婆,你说要见朋友到底是去见谁啊?”
“还?是说这其实是骗我的?”
“哈,不可能的对?吧,你肯定会回来的对?吧?不会不要我不是在害怕我对?吗?”
“你说话啊老?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回答我老?婆……”
他越说越快,呼吸越来越重,胸膛剧烈起伏,到最?后连拟人的躯壳都维持不好,液化了大半,黑色的水像泪,像血,从他眼睛里嘴巴里往外溢,半张脸像融化了似的垮下来。
眼看着要发狂,液体?流过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他又稍微回神。
化掉的液体?瞬间又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几条触手缩回去,他咧嘴笑:“老?婆你别怕,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很听话的。”
陈夏老?实的坐直了身,像只主人不在家也依旧给自己套好项圈的乖狗,对?着摄像头像模像样的说要出门去买菜,这样他回来就可以吃到新?鲜的食物。
他出门的时候看着好好的,但回来时整个人的神情格外阴郁,眼睛里几乎全是红血丝。
提在手里的食物很多,可进门就被他仍在了餐桌上,一个新?鲜的西?红柿滚下来,落到桌边,红色的汁水像血液一样淌出来,他看也不看,径直走到摄像头面前,深呼吸了下。
抬手,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枚粉色的戒指取下来,拿在了手里,缓缓举到摄像头面前。
他拿的很用力,修长的指骨关节绷到发白,手甚至有些抖。
“老?婆,”开口的嗓音也很干涩,像吞了一把砂砾,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说话的音调也是颤抖的,又竭力想维持正常:“我刚才在外面问了人,他们说你们人类留下婚戒离开,就是……”
“要离婚的意思?”
问出这句话时陈夏的牙齿都咬出了血来,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心脏这么?疼过,也从来没发现人类的语言如此的会伤人。
让他每问出一个字都像在咳血。
好难受,这感觉比那天被老?婆发现是怪物还?要让他慌张。
他忽然发现一切都想得通了,为什么?会把从不离身的婚戒留下来,为什么?好几天过去都没有回来,为什么?忽然联系不上了,一切都是因为……
他真的不要我了!
因为我是个怪物!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陈夏喉骨忽然剧烈的痉挛,猛的一下吐出大口血来,维持的人形彻底散掉,无数的触手疯狂扭动攀爬,尖齿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咯吱声。
一只只猩红的眼球在不断膨大的黑色液体?当中流出清透的液体?,彻底失去理智。
我会奔向你
沙漠的夜晚温度很低,路薄幽晕倒之前?还在?想,他们?穿的这么单薄,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以免失温。
可晕过去之后?他混沌的意识没?有感觉到冷,反而?心口像是有股暖流,沿着血管暖融融的流向四肢。
就是呼吸有点重,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每次胸膛起伏都很费劲。
除此之外,他隐约还听见很微弱的“咕啾”声,像果冻晃起来的动静,有什么湿哒哒冰凉凉的东西不断的滴到颈窝上。
沙漠下雨了?还是……有人在?哭?
是因为我吗?
有人在?为我掉眼?泪?
难道我已经死了?
不对,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体温,对了,体温,这眼?泪是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