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不见,回家也得见,不过程时栎真是随口一问,他可不想去找黎辘,于是转头去了自己的工位。
说实话,程时栎除了不是文盲,什么公司业务,工作流程,一窍不通,真不知道黎辘把他招进来图什么,花四十万养个废人在办公室,寻开心啊。
秘书室里各忙各的,除了键盘声,时不时传来电话铃声,程时栎低头看文件,都是汉字,多半看得懂,除了专业术语,里头还有一些项目简介,以及项目人员安排,完工进度之类的信息。
等结束手里的活,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秘书室加班是常态,不过想到对方是第一天上班,陈昕还是走了过去,敲了下办公桌,“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再交接工作,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先下班吧。”
没等程时栎回答,王楠楠抬起头,眼神里怨念颇深,“昕儿姐——”
“我也想下班,呜呜。”
“好呀,把手上那版外包项目书发给我,就让你下班。”陈昕笑道。
“已经在返修了昕姐,您可别催了。”王楠楠看向程时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hi新人,要不要陪楠楠姐一起加班呀。”
程时栎坐在工位上,正想说“好”,陈昕却抢先一步,笑道:“昕姐在这陪你还不够?人家时乐第一天上班,少折腾人。”
王楠楠和陈昕两人一来一往聊着,正巧手机“嗡”地一声,程时栎低头去看屏幕上的信息。
温朗:“晚上出来玩,这几天忙,才想起来还没给你接风洗尘。”
温朗:“就这么说定了,老地方ton!走起。”
这一天过得乱七八糟,程时栎回了个“ok”的表情,看到屏幕上方跳出一条信息。
黎辘:“晚上有事,自己吃饭。”
瞥了眼,程时栎心想黎辘真是病情不浅,养情儿养得和过家家似的,陪睡陪吃还得陪上班,这哪是找床伴,分明是想找个可以提供情绪价值的“生活伴侣”。
程时栎懒得回,点开,再关闭,退到微信主界面上,将聊天框整条删除。
外头在下雨,和温朗约好七点时间,ton在大学城,坐地铁可以直达,程时栎磨磨蹭蹭地,终于在六点五十分从地铁口出来。
温朗到的早,见姗姗来迟的好友,调侃道:“呦,程少这是破产了?穿成这样也敢出来喝酒。”
从前他的衣服不是高奢,就是定制,如今身上却穿着一套从网上淘来的劣质衬衫西裤,不过程时栎并不介意温朗损自己,回说:“嗯破产了,最近在上班。”
“这是在哪高就啊?”
程时栎不想聊工作,转移话题道:“点吃的吧,饿了。”
ton经过改版,已经从纯酒吧变成餐吧酒吧一体,加上驻唱,生意越来越红火,温朗在菜单上随意勾了几个菜,递过去,随口问道:“和家里彻底闹掰了?”
程时栎点头,仔细看菜单。
再问那可就是在兄弟伤口上撒盐了,毕竟因为什么事闹掰的,温朗心知肚明,当年程时栎但凡没那么恋爱脑,也不至于搞成如今这个局面。
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真替他兄弟不值。
程时栎不知道温朗在想什么,在菜单上勾勾画画,中午也没吃什么,他是真饿了。
梁天旭正好不在,要不然还能多个人叙旧,ton如今生意红火,服务速度却慢了,前前后后半个多小时,总算把菜品全部上齐,气得温朗都想好好找梁天旭理论理论,看看这奸商是不是又为了节约成本,不舍得招聘服务员。
酒足饭饱后,程时栎思维逐渐发散起来,看向舞台上的驻唱,神色恹恹,“温朗,问你个事儿。”
“啥?”温朗循着程时栎的视线,也往小舞台上看,驻唱是个女孩,粉色的短发,十分扎眼。
思绪随着鼓点起起落落,程时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自然地脱口而出,“温朗,你吃过回头草吗?”
什么东西?温朗怔住,“卧槽!你是不是和黎辘见面了?不是吧程时栎,还吃回头草啊?之前吃的教训还不够,你是真打算在这颗树上吊死啊?”
“不是。”程时栎不太耐烦,猛喝了一口酒:“算了不和你说了,跟你说不明白。”
“行,算我说错话了。”温朗恨铁不成钢,后槽牙差点咬碎,“但是前任这种东西,分了就当他死了,千万别有其他的心思,否则害人害己,当年你因为他出国,在国外受苦受难,有家还不能回,他黎辘呢,一路顺风顺水。”
“以他如今的地位,也没见帮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回程家,可见这人就是个烂人。”
温朗明显误会了,但时隔多年,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程时栎真的就是脑子抽了随口一问,他知道自己和黎辘早在七年前就彻底结束了,即便如今因为一些不可抗力住在一起,那也只是各取所需,无关情爱。
当年分手时话说得难听,他没忘记自己带给黎辘的伤害,黎辘为了报复情有可原。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