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家冷静冷静。”
方才阮汉霖狡辩得太过忘我,完全忘记身边还有“第三者”旁观。
时隔多年他毒舌的功力非但没减,反倒与日俱增,“冷静?回家还能冷静得了?高领毛衣都穿几天了?小年轻你们悠着点儿。”
“你……老流氓!”
看着阮与墨被气走的背影,阮汉霖和阮与书相视而笑。视线相对的瞬间,阮与书瞬间收起笑容。
阮汉霖自知又把人惹生气了,乖乖跟在他身后像个听话的跟班,好在阮与书的步伐并不算快。
车上见驾驶员板着脸,阮汉霖自顾自地挑起话题。
“你不是问为什么是共同财产吗?我的所有财产都将和你共有,你先别急着拒绝。”以阮汉霖对小崽子的了解,面对此等说辞他只会更生气。
“我现在身体不好又不能工作,估计以后就要靠你养着,你不收下这些我都不安心。”
阮汉霖即使不再担任远洋和云腾集团的董事长,但以他的股份和名下其他产业的收入,花几辈子都轮不到用阮与书来养他。
单说阮与书了解的灵动年产值就高达千万,阮汉霖还身上说瞎话都不脸红。
“你讨好我也没用。你要是像今天这样折腾,影响身体恢复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谁说讨好没用吗?
当天晚上阮汉霖发起高热,整个人烧到四十度,睡在他旁边的阮与书只觉得在梦里被火炉炙烤。
睁开眼摸向旁边的家伙时,才惊觉是阮汉霖在发烧。
值班医生给打了一针退烧针,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物理降温。
阮与书学着当年阮汉霖的模样,把他的颈窝、腋下、腹股沟和手脚心都用酒精擦拭着。
一遍、两遍、三遍……
护工三番五次想上手帮忙都被阮与书拒绝,此刻他突然明白当年阮汉霖为何总是和护工抢活干。
病床上的阮汉霖面色潮红,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时不时嘴里念念有词“你来啦……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开始阮与书误以为,阮汉霖只是在梦境中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可渐渐地他发觉阮汉霖似乎再次沉溺于他自己创造的梦境之中。
“他回来了,你生气了吗?”
“你不理我了?”
“他会走吗?他走了……你还会陪着我吗?”
说着说着阮汉霖逐渐带上乞求的语气,梦境里的“阮与书”在控诉他这些天的不闻不问。
哪怕深陷梦境,阮汉霖还是见不到“阮与书”的眼泪,他想上前去安抚他。
即将触碰到“阮与书”的那一刻,锋利的刀子扎进阮汉霖的心脏。
“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
“那就陪我一起死吧。”
“阮汉霖”笑得癫狂,他们紧紧拥抱着好像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阮汉霖起初不顾疼痛挣扎着,渐渐地他似乎认命般缩在“阮与书”的怀里。
“阿书……别难过。”
“汉霖哥!汉霖哥你醒一醒!汉霖哥!”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雪白,还有阮与书熬一整夜通红的双眼。
“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哭?”
“我梦见他要走了。”
阮汉霖木讷地回答着,锥心的痛感还未完全消散,可他有预感“阮与书”好像伴随着一滴滴眼泪烟消云散了。
“他走了……我陪着你。”
“阿书,你也会走吗?”
“不会。”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简短的对话耗光阮汉霖的体力,再次沉睡前他喃喃道“我的阿书回来,我们……在一起。”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寥寥无几,好在还有很多个明天。
0828
如果说阮汉霖描述出幻象和“阮与书”的存在,对于阮与书而言都是抽象的概念。
那么当他直面上锁的抽屉中满满登登的照片时,才能理解痛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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