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朗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也在边境支援过,我知道大伙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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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方舟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出事的那小孩叫刘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完全疯了,嘴里一句清楚的话都没有。所里的兄弟把他安置在看守所,好吃好喝伺候着,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他,就怕刺激他。谁能想到,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后来尸检说是检出了什么基因类的植入剂,听着就玄乎,我们哪懂这些啊?反正当时也是按规定上报了,从程序上说,是没啥问题的。”
这回上面派边朗过来查三年前的旧案,灸城这边不免心里打鼓。
卢方舟这番话,一半是介绍情况,另一半是有意无意的在为灸城方面解释,边朗自然能听出来。
边朗笑了笑,微微摇下车窗,让凛冽的寒风吹进来一些,驱散车内的沉闷。
“放宽心,我这回过来不是要问责的,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灸城的实际困难,上级领导也都清楚。”边朗说。
“那就好,那就好,”卢方舟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不少,“现在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刘吉当年住过的地方。大概是他死后三个多月吧,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那屋子下头的地窖发臭得厉害,派人进去一看,卧槽!”
边朗浓眉紧蹙,身体微微前倾:“发现了什么?尸体?”
卢方舟脸色铁青:“他妈的一个巨大的屎缸!”
“”边朗呼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兄弟,下回别大喘气成吗?”
卢方舟一脸无辜,继续描述道:“那地窖里头,墙上贴满了刘吉的照片,地上还有针管试管这些玩意儿。我们推测,刘吉可能是被人非法囚禁在那个地窖里,时间不短,这才给逼疯了。估计有人去地窖定期清理刘吉的排泄物,后来刘吉不知道怎么逃出去了,没人清理了,屎缸子可不就发烂发臭了吗?边队,你是不知道,那屎上面全是蛆,白花花的,肥嘟嘟的,还在那儿拱啊拱的”
边朗这种见过诡异死相无数的,听了这番色香味俱全的描述,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他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可以了,我昨晚那顿大酒都到喉咙口快吐出来了。”
卢方舟哈哈大笑:“这不夜深了吗,让你醒醒神。”
边朗拱手讨饶:“这醒神方式太硬核了,我心领了,大可不必!”
越野车驶入村庄内部,手机的信号格终于有了点动静。
边朗问:“你刚才说那间地窖全是刘吉的照片,你这有留底吗?我看看。”
卢方舟想了想:“我手机里还真没有,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哪儿能留着。你等等啊,我联系我们档案室传一份电子版的过来。”
他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但这村里的信号实在差劲,电话拨了好几次才勉强接通,声音也是断断续续。那边答应传文件过来,但接收进度条慢得像蜗牛爬,一直在那里转圈圈。
卢方舟有点不好意思:“边队,你见谅啊,等到了地方,连上派出所的卫星信号可能会好点。”
“没事,不急。”边朗又抽出两根烟,自己叼上一根,递了一根给卢方舟,“来一根?”
卢方舟接过烟点上。
边朗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顽强闪烁着一两格信号,赶紧抓住机会给齐知舟发了条消息:“睡了吗?我这边信号不好,明天再和你联系,晚上别等我消息。”
信息发送的圆圈转了很久,最终显示“发送中”的状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发出去。
边朗把手机塞回口袋,目光投向窗外黑黢黢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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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榕树停住,一辆闪着警灯的巡逻车等在那里。
两名穿着深蓝警用大衣的民警迎了上来,和卢方舟熟稔地打了招呼。
寒暄几句后,边朗跟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里走。
夜色深沉,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土墙和窄巷间晃动,远处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刘吉被囚禁的老屋在村子最边缘,几乎半塌了,院墙残缺不全。地窖入口在屋后一个隐蔽的角落,上边盖着一块破旧的木板。
尚未走近,一股若有若无的、经年不散的腐败气味便扑鼻而来。
“就是这儿了,”派出所的民警指着那入口,表情凝重,“当年清理完之后,我们就把它封了。这屋子一直没人住,缺少人气,风吹雨淋的,就塌了。”
边朗蹲下身,用手电仔细照着那块木板和周围的泥土,眼神锐利如鹰隼。
卢方舟也随之蹲在他身边,好奇地问:“边队,刘吉的事情难道真和基因实验有关系?我们这边境小地方,齐博仁那种大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边朗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把木板撬开,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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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满是霉变的污浊气味,边朗面不改色,戴上口罩,举着强光手电钻了进去。
这地窖比边朗想象的要深,内里空间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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