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连日的阴雨终于停歇,天空被洗刷得澄澈明净。
&esp;&esp;阳光穿透云层,将这座滨海城市映照得格外明亮。然而高楼之上的慕淳无暇欣赏这番美景。
&esp;&esp;“慕总年轻有为,这杯酒我必须敬你。”主位的大腹便便的罗总举着酒杯,那双看似慈祥的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精光。慕淳一直觉得,他这样的人,头发掉得只剩一圈,是因为心眼子太多了。
&esp;&esp;她微笑着举杯,不露声色:“罗总过奖了,能和贵公司合作是我们的荣幸。”她一杯酒下肚,皱眉感受着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
&esp;&esp;酒过叁巡,宴会厅内的气氛越发浓烈,慕淳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无事发生。桌上的手机不知第几次震动起来,她瞥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号码,直接按熄了屏幕,随手将手机塞进包里。
&esp;&esp;半小时后,慕淳借着醉态去洗手间,拎着包摇摇晃晃地离席,一进隔间,她就忍不住对着马桶吐了出来,酒精混合着食物的味道让她更加难受,她靠在门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木板,试图缓解眩晕感。
&esp;&esp;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又固执地震动起来。
&esp;&esp;慕淳深吸一口气,摸索着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这几天他已经打了几十通电话,她一通都没接。
&esp;&esp;真是坚持不懈,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这才接通了放在耳边。
&esp;&esp;“你催命吗?干嘛一直打?”她嗓音嘶哑,每说一句话自己都能闻见浓郁的酒气,有些嫌弃自己。
&esp;&esp;电话那端传来秦谙习焦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回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这么对我?”
&esp;&esp;他的语气和一连串的问题让慕淳莫名火大,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麻烦到这种程度,她一个问题也不想回答,再次提醒道:“我说了别再去找我,你是记不住吗?”
&esp;&esp;秦谙习在那边呼吸很急促,能感觉到他的气急败坏,他固执地追问:“我问你在哪里?姐姐你快告诉我!”他似乎都要急哭了。
&esp;&esp;慕淳心里却变得平稳起来,她沉默地仰起头,好吵。
&esp;&esp;他怎么这么吵。
&esp;&esp;或许是醉了,她清楚的体会到自己竟然不那么抗拒他的纠缠。此刻她孤身处于名利场,突然有个一心扑在她身上的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居然让她有一种浮萍靠岸的慰藉感。
&esp;&esp;真是的,她你是被他下蛊了吗?
&esp;&esp;“干嘛,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和你不在一个地方。”
&esp;&esp;“说,我来找你。”他硬邦邦地说。
&esp;&esp;慕淳没忍住笑了一声,觉得这人是不是自负到有些荒唐了。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冲动?不是说失忆了吗?不是说忘了有关她的一切吗?这样一心扑在她身上纠缠不休算什么?
&esp;&esp;她一直以来都最讨厌这种对她发号施令的人。
&esp;&esp;但是她不是应该愤怒生气吗,她在笑什么……
&esp;&esp;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语气严肃了一些:“不行,我不是来旅游的,出差有很重要的事。”合作虽然谈成了,但还没有落实,她还需要去陪那群老头子喝酒,可容不得他跑来捣乱。
&esp;&esp;就在这时,厕所外面传来声音,有两个女人前后进来,说话很大声。
&esp;&esp;一个尖锐的女声:“姓罗的那个老头子就是个傻逼,是个女人的屁股都想摸一下,真恶心,他拉着我的手不放!”
&esp;&esp;另一个女人附和着吐槽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被占便宜了,真受不了,慕总今晚和他走最近,估计也被揩油了。”
&esp;&esp;慕淳:“……”真是被你说准了。
&esp;&esp;女人狠狠说道:“那个老奸巨猾的色胚,咱们直接灌死他吧!酒囊饭袋一样的家伙!祝他出门被车撞死!”
&esp;&esp;慕淳捂住手机,不知道对线的人有没有听到那些话。
&esp;&esp;那两个女人只是出来补妆,很快就出去了。
&esp;&esp;慕淳心情变得有些糟糕。她们说得对,她确实被那个罗总搭肩搂腰地说了一会儿“心里话”。一头花白的老头子,衣衫板正,面容慈祥,一辈子都倾注在商业帝国里,有天大的成就。她原本还抱以敬畏,以为这是长辈对晚辈的照拂,没想到竟然是被当成了猎物。
&esp;&esp;再怎么装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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