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俩继续往前走:“我爹娘的坟就在那边山坡上,上去就能看见。”
&esp;&esp;坟墓靠在一起,连石碑也没有,只竖了两排木板。坟上荒草林立,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esp;&esp;贺尧川把上面的草清理掉,再用帕子把木碑擦干净。他和林榆跪在坟前,点三柱香烧纸叩首,贡品也都拿出来。
&esp;&esp;林榆其实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替原主敬孝道,他低着头。贺尧川还以为他哭了,手足无措的想擦泪,又怕夫郎面子薄,林榆可从来没哭过。
&esp;&esp;贺尧川就一个劲烧纸,多烧些。
&esp;&esp;上完坟,他俩才拍拍土起身,最后看一眼,就赶着回白云村去。
&esp;&esp;第96章
&esp;&esp;年节在鞭炮齐鸣的尾声中慢慢结束, 二月的时候,院里柳树抽出新芽,山间已有点点新绿。
&esp;&esp;开年第一月的好消息来自林榆, 林榆怀孕了,两个月。
&esp;&esp;……
&esp;&esp;“怀象很好, 平时注意饮食,少吃寒凉之物,若有条件, 多吃鸡肉和鱼肉,切忌不可大补, 闲来无事多走走, 不要干重活, 尤其前三月。”
&esp;&esp;从医馆出来, 夫夫二人一傻一愣,瞪大眼睛四目相对, 还停留在惊讶中。
&esp;&esp;由于年后林榆越来越爱睡觉,有时候能从白天睡到夜里, 夜里还能继续睡。
&esp;&esp;起初贺尧川没在意, 以为只是春困。打扫鸡圈的时候, 林榆闻到鸡腥味, 趴到一边猛吐。
&esp;&esp;以前也每天过来打扫, 从没这么恶心作呕过。
&esp;&esp;贺尧川拧眉担心,虽然没说什么, 手里的活却停下来,立刻套骡车带林榆往县里医馆去。
&esp;&esp;这个孩子就这么来了,突如其来。
&esp;&esp;“大川,是年年来了, ”林榆不可置信看向贺尧川,都说怀孕傻三年,林榆这才刚怀,眼神就傻乎乎的。
&esp;&esp;贺尧川油然而生做父亲的感觉,他镇定又激动:“嗯,年年知道我们想他了,想提前来团聚。”
&esp;&esp;他站在大街上,翘起的嘴角笑了又笑,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眉眼都开怀。
&esp;&esp;拉林榆的手慢慢走时,又处处透露小心翼翼,连脚下有一片树叶都要带林榆避开。
&esp;&esp;街上路人投来疑惑和不解,像是在看傻子。贺尧川也不恼,任凭他们看去。
&esp;&esp;他都要做父亲了,是他和榆哥儿的宝宝,心里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esp;&esp;“大夫让多吃鸡鱼,正好家里母鸡多,隔三岔五给你宰一只炖汤。还有鱼,我亲自下河摸鱼去,春日的河鱼最鲜美,肯定让你最先吃上一口。酸梅果脯吃不吃,前面就是干果铺子,各样都买一些。”
&esp;&esp;“对了,娃娃的衣裳要提前备好。别买寻常的料子,就买棉布,或者绢布也行。也别怕贵,娃娃就该穿好的。绢布柔软,也给你买两匹,叫娘帮你做几身内衬,春夏换着穿。”
&esp;&esp;“稳婆就用君哥儿他们的,刘婆子是方圆百里的好手,她接生的孩子夫郎都健康……”
&esp;&esp;贺尧川不停说,唯恐自己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话里无一不是林榆和孩子。
&esp;&esp;他要当父亲了。
&esp;&esp;贺要川后知后觉地想。
&esp;&esp;林榆呆呆看着肚子,那里平坦如初,怎么看也不像是怀了,他真的怀了吗?
&esp;&esp;好神奇,林榆用手指戳戳,像是某种奇妙的缔结,心忽然紧张一瞬。
&esp;&esp;又紧张又懵懂,连贺尧川一路上在说什么,林榆都没仔细听。
&esp;&esp;春日的风吹在耳畔,坐在板车上,骡子慢悠悠往回走,迎面的晴光照在两人脸上,林榆跟贺尧川笑的没停。
&esp;&esp;这事儿把周淑云激动的,好几天都睡不着。儿媳和儿夫郎都怀了,要带两个孙孙,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esp;&esp;孙月华和林榆现在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全家做事都围着他俩转。
&esp;&esp;“算算日子,月华是热天生,你是秋凉生。别看还有几个月,时间一晃就过去。趁开春农忙前,我得赶紧做几身衣裳,你们和娃娃的都有。”
&esp;&esp;周淑云牙齿露了一天,根本闲不下来。走在村里逢人就说,这是喜事,大家伙都恭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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