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柳归鸿心里这样说自己。
&esp;&esp;一路跌跌撞撞,临到终点却又欲言又止的人啊。
&esp;&esp;分明一字不肯说,可欲望却又鲜活到赤裸。
&esp;&esp;让人几乎隔着皮囊看出三分魂魄晕染出的炽热轮廓。
&esp;&esp;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要旁若无人的变得微妙,江淮凤忍无可忍的猛咳两声,伸手把自己挂到了谢望舒肩膀上:“喂!你们不是师徒吗?搞这么暧昧是干什么?”
&esp;&esp;江淮凤总是这么语出惊人,谢望舒一脸嫌弃的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撕下去:“你再乱说话就给我滚回去。”
&esp;&esp;谁知道这家伙忽然转性了一样没急眼,反而摊手撇了撇嘴:“回就回,反正我马上就走了。”
&esp;&esp;谢望舒一脸惊讶还没说话,江雪亭先皱着眉开了口:“江淮凤,你又要去哪捣乱?”
&esp;&esp;江淮凤“切”了一声:“我就只会捣乱吗?”
&esp;&esp;江雪亭反问:“难道不是吗?你觉得自己闯的祸还少?”
&esp;&esp;这回江淮凤怒而瞪眼:“胡说八道!这次是族长叫我回离恨天的!你以为我想走啊?!谁把谢望舒拐跑了怎么办?!你又看不好人!凤凰后裔没有凤凰,你叫别人怎么看?!”
&esp;&esp;谢望舒无奈扶额:“行了你赶紧走吧别显眼了,就知道想点有的没的。”
&esp;&esp;江淮凤冷哼一声,甩着华衣就要走,可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我真走了啊?”
&esp;&esp;谢望舒:“走吧走吧。”
&esp;&esp;江淮凤傻眼了:“你真不留我啊?!”
&esp;&esp;谢望舒听笑了:“不留啊。”
&esp;&esp;江淮凤要被气死了,这回真是转身就要走,谢望舒却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esp;&esp;江淮凤没好气的回头:“干嘛?不是赶我走吗?”
&esp;&esp;“哪有。”谢望舒脸上是温款的笑,抬脚走到江淮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开玩笑的,有空来太华,我给你搭窝。”
&esp;&esp;“毕竟,整个离恨天,只有你叫我谢望舒,而不是凤凰殿下。”
&esp;&esp;江淮凤难得熄火,偏过脸不看他,耳廓上还有点可疑的绯红,他也没再说话,推掉了谢望舒搭在他肩头的手,纵身展翼飞入云霄。
&esp;&esp;夕阳烁金,在他艳丽的双翼上像炫目流火,谢望舒目视着天边那抹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点翠色。
&esp;&esp;他看着天边,柳归鸿看着他。
&esp;&esp;他嫉妒江淮凤,占据了谢望舒离开他的三年。
&esp;&esp;他在太华步步如履深海,谢望舒在他头顶的三十三层离恨天上,知己相照。
&esp;&esp;从谢望舒回到太华开始,柳归鸿心中就一直有一丛妒火在暗烧,他与谢望舒相处不过短短半年,这半载故梦被他一寸一寸的细细嚼尝,梦中人的身影,笑面,居高临下的蔑视,不屑一顾的眼神,都被他反复回忆了无数次。
&esp;&esp;每次回想,都旧事如新。
&esp;&esp;梦中人仿若仙客,入梦一瞬,回眸一眼,清冷几千春。
&esp;&esp;每每入夜,他总会觉得,那个红衣仙客是否是自己孤独到痛苦而产生的幻觉美梦,从来没有什么异世来客,他只是这惶惶人间的一只孤独的鬼,找不到自己丢失的魂魄,漆海夜色像一潭沉水,就要把他溺死其中,柳归鸿顺着失重感倒在榻上,双手无措的胡乱抓着,忽然一指冷滑被他抓进掌心,清醒了他混沌的魂魄。
&esp;&esp;柳归鸿把那东西抓到眼前,冷薄红绡像一片烧穿他灵魂的火,温暖了他被夜海浸透的将要僵死的魂魄。
&esp;&esp;他拥火入怀,熬过三载春秋。
&esp;&esp;如今凤归故乡,却未停息在他的肩头上。
&esp;&esp;谢望舒是翱翔于空的凤凰。
&esp;&esp;柳归鸿俗人一个,要付出多少才能留住凤凰?
&esp;&esp;妒火愈焚愈烈,就要烧穿这幅虚伪皮囊,撕开表面师徒的戏幕。
&esp;&esp;明煦站在一旁看着眼神晦涩的柳归鸿,伸手屈起指节敲了敲谢望舒的肩膀低声道:“玄凤,你那个徒弟……是不是有点奇怪?哪有徒弟这样看自己师尊的?”
&esp;&esp;谢望舒回头,只看到一双低垂的眼睛。
&esp;&esp;明煦:“……他刚才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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