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沉,应蔚闻的手按了下来。
&esp;&esp;接着他感觉到这人弯腰朝他靠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失忆了,对吗?”
&esp;&esp;很难形容贺宇航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硬要说的话跟那天应蔚闻突然抓住他脚踝问他有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一样,以为自己藏得足够好,其实被人一眼看穿的那种无处遁形的局促感。
&esp;&esp;怎么发现的?
&esp;&esp;是第一次来家里他反应太异常了吗?
&esp;&esp;还是那天办公室里他表现出来的诧异,或是对关博说的那声你好?
&esp;&esp;他跟应蔚闻十二年前就认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以应蔚闻对他的熟悉,不难看出来他的变化,所以他压根藏不住,反而越藏越有嫌疑?
&esp;&esp;片刻的惊慌过后,贺宇航转而丧失了辩解的欲望,或许他的惊慌在应蔚闻眼里已经是不打自招,这人很聪明,也很敏锐,早在最初认识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esp;&esp;看出来也好,贺宇航想,他根本不善伪装,迟早会被发现,而且他口口声声工作,可他连工作最基本的技能都忘了,应蔚闻都不肖像那天问关博那样向他提问,光是一条简单的公理就能将他照出原型。
&esp;&esp;贺宇航深吸了口气,在应蔚闻手从他肩膀拿开的时候顺势站了起来,他跟应蔚闻对视,答案不言而喻。
&esp;&esp;应蔚闻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但贺宇航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敢保证,如果是想要什么爱过的证据之类,那不好意思绝对没有。
&esp;&esp;“没事了吧?”李雪看他们转身,迎上来问:“是晕车了吗?”
&esp;&esp;“没事。”贺宇航摆摆手,“吐完就好了。”
&esp;&esp;“那要吃点东西吗,胃里空着更难受。”
&esp;&esp;“不用了。”贺宇航吃不下,总觉得那股昏沉的难受劲儿还没消干净,尤其刚才又被应蔚闻吓了一糟,冷汗都出来了。
&esp;&esp;二次上车后的贺宇航彻底不装了,薄毯叠巴叠巴往脑袋底下一垫,枕着车窗闭目养神起来,这还不算,他起身拿过背包,想把他的大耳机拿出来套上。
&esp;&esp;有钱又有闲的后果是他买了非常多的电子产品,什么耳机音响都算是小玩意了,游戏机电脑显卡全部升至顶配,可惜后来因为天降学习任务,这些东西被暂时束之高阁了。
&esp;&esp;贺宇航自认为是没什么怨气的,掏东西的动作也算不上粗鲁,可随着耳机一同飞出来的,还有那本飞机上两个小时他还在卖力看的书,并且好死不死的,掉在了应蔚闻脚边。
&esp;&esp;贺宇航赶去捡,应蔚闻先他一步弯下了腰,书是倒扣着的,捡的时候他把它翻了过来。
&esp;&esp;只见封面上明晃晃四个大字,《大学物理》。
&esp;&esp;(上册)。
&esp;&esp;第20章 跟谁学的
&esp;&esp;再度醒过来, 车子停了,贺宇航以为到地方了,看窗外发现是到服务区了, 看来他又没睡太久。
&esp;&esp;但该说不说,这一觉比之前实了点, 可能是吐虚了, 中途迷迷糊糊还听到应蔚闻让把车开慢一点。
&esp;&esp;他人不在车上,去哪了?下去上厕所了?
&esp;&esp;贺宇航摘下耳机,推门出去,不想余光一闪,应蔚闻就长条条地站在车身的另一边。
&esp;&esp;停车场人不多, 水泥路面空旷得一眼望去煞白, 冬日里衬得站上面的人和他指尖那屡轻飘的烟一样白惨惨的,说不出的惹眼。
&esp;&esp;贺宇航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如果代价是要面对应蔚闻, 他也可以选择不透。
&esp;&esp;他手搭门把,正打算悄无声息地再滑进去,应蔚闻已经朝他看过来了, “他们买吃的去了, 有什么要的可以跟他们说。”
&esp;&esp;贺宇航摇头, 手在门上虚握了两下, 索性也不躲了, 说不定自作多情,人还不想理他呢。
&esp;&esp;可不想理为什么会约他吃饭,短时间内频繁见面,不会真的想跟他复合吧?
&esp;&esp;不怪贺宇航多想,刚在车上, 他吐完回来,被风吹久了有点冷,下意识裹紧了衣服,这么细微的一个反应,很快他膝盖周围便感受到一股暖风,应蔚闻把空调出风口调向他了。
&esp;&esp;这么关心他干什么?还单独来机场接他,关博说邀请的客户不止他们一家,怎么没见他去接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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