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壳却依然如同剥离了灵魂一般,沉沉提不起来。
&esp;&esp;屋外好像有人敲门,细听又是雨声。
&esp;&esp;夏理起初从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渐渐变成间断的嘶叫,最后终于发出一声难以复现的短促气音,垂死般从身体某处挤了出来。
&esp;&esp;他晃晃悠悠起身,一时找不回平衡,再度跌进沙发,仿佛被困死在了这张小小的坐垫上。
&esp;&esp;——都怪徐知竞食言。
&esp;&esp;徐知竞把夏理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让他的喜欢杂糅憎恨,怀恋织入厌恶,爱得不纯粹,恨更算不上彻骨。
&esp;&esp;都是因为徐知竞夏理才会痛苦。
&esp;&esp;可如果离开对方,夏理亦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接受寻常的人生。
&esp;&esp;——都怪我的虚荣心。
&esp;&esp;夏理的心绪复杂难解,又或者说,他早已没办法分清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esp;&esp;身体被困在这间客厅,灵魂被囿于这副躯壳。
&esp;&esp;混沌的思维不足以支撑他解开谜题,夏理焦躁得在原地团团转,想要责备都不确定该归咎于谁。
&esp;&esp;他强迫自己选择一件事去执行,至少要脱离眼下的状态。
&esp;&esp;嘈杂失序的雨声让他想起与之相悖的光芒咏叹。
&esp;&esp;夏理太需要被解救了,哪怕是回顾他人得到的爱都好。
&esp;&esp;——
&esp;&esp;这套房子不像江城,没有恒定湿度的储藏室。
&esp;&esp;徐知竞送夏理的礼物大多被放在衣帽间,随意堆在地上,有些连包装盒都没拆。
&esp;&esp;那顶王冠还算被珍爱,单独享有一格柜子。
&esp;&esp;夏理把礼盒取出来,打开上的两个锁扣。
&esp;&esp;黑色丝绒托着透明的,连片气泡似的白水晶,真的好像空气中浮动的光斑,簇拥起中央澄净的,如阳光般烁亮的黄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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