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因?陆寅深正将脑袋埋在他身上,严翌没看见他脸上过于疯意偏坳的神情。
病弱帝王(17)
御书房离寝殿不算特别远, 严翌抱着皇兄回软榻上休息时,也没?耽误太久时间,两人躺在榻上, 严翌侧着身?体拥着男人的腰,
“睡吧, 皇兄。”
没?等太久, 耳畔便?响起了平稳的气息声。
听着他的呼吸声, 本没?任何睡意的严翌,也跟着昏昏欲睡了起来, 俄尔,便?也跟着阖上了双眸,陷入浅眠。
散落的长丝缠绕,颈窝相交,相拥而眠的两人姿态看着就?亲昵极了。
严翌无意识环紧他的腰身?, 将陆寅深往怀里揽得更加紧密,灼烫的呼吸同相绕的头发般显得很?是亲密。
背对着皇弟怀抱休憩,陆寅深本平稳的眉心忽的略微蹙起, 汗水从鬓丝间沁出, 略微打湿了他的发梢, 指腹也跟着变得病白了起来。
呼吸节奏跟着变得又急又乱,严翌立即察觉, 即刻惊醒,撩开他有些湿润的发, 看着陆寅深明显不对劲的表情, 焦急与担忧涌来。
皇兄他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严翌竭力压下心里的担心,以免这负面情绪传给皇兄,拍着他的肩头哄他, 不断亲着陆寅深的耳后,嗓音低沉轻柔:“怎么了?”
陆寅深做梦了。
是个说不清好与坏的梦,他陷在梦魇里,以旁观者角度凝视,看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严翌。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心脏像被撕裂出血痕,痛恨与胀满同时出现,扭曲的爱意让他在梦里窥见严翌,就?稍感满足,与更多奇异荒诞的诡谲恨念。
可现在,真人就?在他旁边,借幻梦来聊以慰藉,就?只觉得可笑?与虚妄。
他立于高空,居高临下望着梦境碎片。
以这个角度观察自己?,看从前表面温雅清润的七皇子?,看从前运筹帷幄的丞相。
与他们之间的相处交锋。
党争,皇位之争,他从不畏惧,即使他不得父皇喜欢,即使他身?体孱弱,从不是外人看好的人选,外人都以为皇位落不到?他手?里。
严相主动找他,说要与他联手?,助他登基,他思?忖许久他的目的,认为严翌心怀不轨,可后来他还是答应了。
纵使是与虎为谋,他又有何惧?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沦为孤魂野鬼罢了,他既有这般野心,就?受得起代?价。
可相处愈久,他便?愈觉得失控,他对丞相竟起了不一般的心思?。
可那时并不是表明的好时机,他的谋划藏匿于暗处,明面上仍有父皇与太子?压着,他只不过是从出生?起便?不得看重的七皇子?而已。
诚然,他从未将这些人当初阻碍,可他想在登基那日,向严相诉说爱意。
他准备了兵权与膏药,以利与色共同相诱,他还命人打了副锁铐,用来万无一失。
后来他登基,大典上他留了位置给予丞相。
他要在那天,与严相……
然后,不见了。
人,记忆全部消逝,打的他措手?不及,本该最意气风发那天,他一个人在寝殿枯坐许久,空落感袭击着他,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角落。
暴戾冷血的名头也是从那天起传来的。
他认,可也不甘。
他还是想问,为什么?
凭什么?
直到?严翌再次以皇弟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过往的记忆再次浮现,碎片组成画面,胸腔枯朽的心跳渐渐恢复,所有的情绪全部聚集。
将他的身?体震得发疼,极少见光的肤色因兴奋与病态染上层绯色。
他回来了。
极端兴奋疯狂过后,却是因绝望与失去过而产生?的强烈不安。
先前还能压抑,只因性瘾被稍稍满足,还能克制,可自那日洗浴过后,皇弟便?以他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他的求欢。
他信他话中理由带有几丝真心,是真将他孱弱的身?体考虑了去,怜惜他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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