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抑制着内心的惊慌,问道:“他们要这笔钱来干什么?”
司徒绘盯着栢玉看了好一会,笑了笑,“知道吗?除了警察,很少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栢玉眼神闪躲,不自然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想要掩盖住自己的惶恐和怀疑,“我——”
司徒绘截过栢玉的话头,“你好奇怎么会有人能那么贪心是吧?一千万确实是一笔巨款,也许他们就是想为非作歹,也许他们要准备一些东西去杀一些人,我不知道。”
在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司徒绘听到两人似乎因为一些事情被暗杀组织除名了,接下来要做一些事情,在联络一些人,但他们都用的暗语。
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司徒绘将手指插进自己的金发里,紧闭着双眼,“当时那个绰号叫高佬的杀手,每天都在侵犯我,把我的手绑住吊起来,用皮鞭抽。疼痛、饥饿和肮脏潮湿的环境,让我几近绝望。”
“但是另一个杀手,他从没侵犯过我。他很有涵养,非常健谈,讲各种故事,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绅士,但是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想把我的腺体移植给他的继子。高佬说,那个人对他继子有变态的执念。”
啪的一声,水杯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水漫到了栢玉的脚边。
司徒绘看到栢玉惊慌地蹲下身,捡杯子的碎片,“别伤到手了,让佣人来打扫吧。”
栢玉低着头,“没事,只有几块碎片。”
司徒绘继续回忆:“如果论可怕程度,那个杀手要比放纵□□的畜牲危险多了。”
可以说,他就像撒旦披上了精美的人类伪装,独来独往,行走在人间,暗黑而危险。
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利用别人的弱点为他所用,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那个杀手告诉我,他一直处在持续而尖锐的痛苦之中。就像窃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因激怒神明,而被锁在高加索山脉的岩石上,每日承受被恶鹰啄食肝脏之苦,但他的肝脏总是再生,痛苦绵延不尽。”
“他不为任何人祈祷世界更美好,实际上,他希望将他的痛苦施加给别人,杀戮、圈套、阴谋诡计……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一种宣泄的快感,因为他的痛苦就是毫无感觉。然而,他的继子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缓解它。”
“他问我奇不奇怪?我没有回答。”
栢玉将碎片扔到垃圾桶,意外地划破了手指。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到瓷片上,但他却像失去了痛觉,只感到一种无边无际的寒意蔓延开来,麻痹了他的神经,切断了外界的触感。
来自遥远记忆里的男人的沉稳嗓音,在栢玉的耳边回荡。
司徒绘说的话,简直太像乔绎寒的风格了。
可是这些话又不像乔绎寒说的,因为他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乔绎寒确实想让他分化成oga,但只是为了钱而已,他分成beta后就失去了价值,怎么会有病态的执念?
司徒绘翻身侧躺,看着重新坐回沙发上的栢玉,“虽然我很害怕他真的会把我的腺体摘了,但我更觉得他的那个继子可怜。因为我相信家里一定会救我出去,但是他的继子会逃掉吗?我不知道。”
“我等啊等,等啊等,直到有一天,那个杀手给我喂了水和面包。在我吃东西的时候,他给我讲了死神和以挪士的故事……应该叫这个名字吧。讲完之后,他告诉我,如果我的命不该绝,那么我就会得救的。”
栢玉怔忡地看向司徒绘,“死神和以挪士的故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久到故事的细节都忘记了。
但当司徒绘提起时,他的脑海立刻想起了乔绎寒坐在火堆前,给他讲这个故事的情景。
司徒绘说:“是的,我从没听到过这个故事,当时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着,我就被他绑住手脚带出地下室,蒙着眼睛运到了一处烂尾楼的顶楼,那栋楼有三十层高。”
杀手在司徒绘的身上绑了定时炸弹,只要三十分钟倒计时停止就会引爆。
这时司徒绘才明白杀手说“如果你的命不该绝,那么你就会得救”是什么意思。
这简直是在玩命。
司徒绘看向腹部绑的倒计时秒数不断跳跃,恐惧得浑身发抖,杀手却在冷漠发笑。
然后他离开了那里,只留下司徒绘一个人。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司徒绘已经被转移到了烂尾楼,当他们闯进曾经关押司徒绘的地下室时,早已人去房空。
杀手给了司徒璟一个隐秘地点交换赎金,并且威胁道:“一旦我发现有任何异动或者周围埋伏着警察,就立刻撕票。”
司徒璟赶到那个地点后,发现两个绑匪都没有到场,全靠留下的蛛丝马迹寻找线索,花了十五分钟才找到司徒绘真正所在的地方,快速奔向烂尾楼解救他。
司徒绘说:“还剩下一分钟的时候,璟跑了上来,他看到我身上绑的定时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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