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年彻底雄赳赳气扬扬,他恢复了那副跋扈的模样,指缝之间还夹着时怀白的名片,慷慨大度道:“既然如此,看在他长得漂亮还挺乖巧懂事的份上,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我身边的人也是时候换一换了。”
时怀白吗?
为了吸引自己,傻里傻气地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自己也不能让对方失望啊。
更何况,很快就要举行学生会主席的换届大会,为了确保自己的留任,在身边留下一个特招生,不也是体现了自己对贫苦同学的关系和爱护吗?
这对于自己的名声炒作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江熙年想到这里,回到家就打了一通电话给时怀白。
结果:
“rry,the nu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江熙年:“……”
周围没有人,他也不用刻意注意自己的温和形象,于是他义无反顾地骂了起来:“蝙蝠身上插鸡毛,他算什么鸟?”
他一边骂,一边给时怀白充了5000块钱的话费。
话费到账之后,他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时怀白。
“时怀白吗?”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时怀白正在咬着一个大苹果,声音含糊不清。
这个苹果是孤儿院的阿姨自己种的,很甜,
圣诞节要到了,时怀白挑了一个品相最好的苹果,用纸做了一个纸盒子,打算把苹果送给校花曲宥。
因为正在进食,所以他的声音含糊不清的,还有一点软软的鼻音:“是江少吗?”
江熙年又有了一点错愕:时怀白是哭过了吗?
看样子,就算是刚刚在16楼跳了下去,对方也一定是害怕的吧,看起来那么勇猛,背后却在自己小声饮泣吗?
时怀白啊……原来是这个样子。
像是一只假装乐观的漂亮的小狗。
其实柔软又脆弱。
江熙年情不自禁放缓了语气:“你想在我这里工作是吗?”
时怀白这回已经在折纸盒子了,他大爷一样含糊不清地谈条件:“那可不一定是在你这里工作,你先说说你给我开多少的工资。”
翻动纸张的声音和时怀白软软的鼻音纠缠在一起,江熙年心想:是问个薪资都吓到要擦眼泪的程度吗?
作为学生会主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艾比尔学院的各项消费,学校大多数招生面向的都是贵族财阀,各项消费支出的溢价难以想象。
时怀白是特招生,免除了学费不假,但是其他的支付:马场使用费,各项活动缴纳的资金,还有东一笔西一笔杂七杂八的住宿水电,随便的款项都可以要了时怀白的命。
白塔住宿区的住宿费时怀白还欠着,对方甚至没有钱去购买学校统一定制的被褥,开学的时候自己提着一个桶两个盆,还有一团烂被子就来报到了。
那一刻,江熙年的灵魂又震颤了:他或许真的可以不求回报的帮助时怀白。
但是,
直接给钱,怕是会被这只骄傲的野猫挠花脸吧?
“工资就按一个月五万结给你。”江熙年突然开口:“要跟在我身边就赶紧从你那个破宿舍搬出来。”
“工作包吃包住。”江熙年继续道:“明天把你重要的行李拿出来就行。”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了时怀白常穿的发白牛仔裤:“那几件破衣服破被子就不用带了,我懒得拿。”
逛街
艾比尔学院的放学时间很早,绿山墙旁边是白塔宿舍楼区。
见天儿的薄雾弥漫,就算到了下午也很难完全地放晴,一年到头没有几个晒被子的好日子。
时怀白推着一个小巧的皮质行李箱,款式非常老旧,充满了上世纪古董遗留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现在自己可是月薪5万的人了,这何尝不是一场质的飞跃。
艾比尔学院的住宿区向来狭小,朝向角度不好,虽然装修华丽,但是阴冷逼仄。
能就读贵族学院的,大多数是权贵或者富哥,各家都有专车接送,久而久之,只有家境平凡的特招生才在白塔区居住成了约定成俗的事情。
而时怀白现在可是月薪底薪五万的人了!
底薪哦!!!
时怀白离开白塔区的时候,同寝的室友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地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含糊不清地问:“喂,你收拾东西干嘛?要搬去哪里?”
时怀白手上动作一顿,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于是时怀白超绝不经意:“要搬去别墅。”
室友愣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牙刷在嘴里搅得咕噜作响:“少做梦了!我是说正经的,外面租房可不比学校,拖欠房租会被直接赶出去的。你到底打算住哪个小区?别到时候流落街头。”
时怀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单手插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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