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仍旧阖目。闻若未闻,并不言语。
南荣枭一只手伸到了女子颈后的小衣系带上,指间欲解。便似威胁。“莫要装死,师父。”
女子呼吸一重,不觉眉已蹙。
不由得伸手,按住了他放在小衣系带上的那只腕。
榻上少年挑了一下眉,指尖一转,仍旧解开了女子小衣系带。
“萧儿……!”此声仓促微冷,女子满面赧色,已慌忙伸手按住了自己胸前小衣。
少年语声亦冷,听不出情绪。“你喊的是哪个萧?是云萧的萧,还是南荣枭的枭?”
赧色渐褪,端木若华睫羽微颤着停了下来。
“我清楚记得你说我满身戾气……不肯教我武功、不肯收我为徒时的神情。”
归云谷中,他从灭门重怆中醒来,见到她后的一幕幕……此刻回想,便同发生在昨日。
明明那时的他才十一岁,距今已有七年。
“后来我绝食多日,以死相逼,你终于肯答应收下我传授武功……”此时的南荣枭已经半支起身子,垂目看着身畔之人,他随手捻起了女子散落过来的一缕长发。“你提出的条件是用水迢迢之力封住我此前的记忆……你跟我说,只要来日我的武功胜于你,血线自行断开,我就会恢复记忆。”
女子的睫羽再度颤簌起来。微微偏转过头,似乎想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发。
“可事实是……不管你有多虚弱,只要你体内还有水迢迢之力,我都没有恢复记忆。直到此番,你体内再无一点天鉴元力护身,我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过去。”
女子面色微微苍白起来。
“你原打算封我一辈子的吧?”
端木若华呼吸微促,睫羽陡然更加颤簌难止。
“直到你死。”南荣枭看着她,笑了一声:“因为水迢迢之力是天护之力,对普通人的武功天生具有压制作用,是不是?”
指尖绕着她的发,已越来越紧,南荣枭慢慢道:“只要你还有水迢迢之力存身,我就不可能强过你,若非你神思崩溃,天鉴之力四散……你活一日,就能压制我一日,你收下我那时……根本没打算让我恢复记忆,让我复仇……师父?端木若华?可对?”
女子的面色隐隐已是苍白若雪。
“不但如此。你还利用云萧……利用我对你的情,想让我在你死后亦顾念着你,不去复仇,饶过整个江湖!”
你以为云萧不知,可云萧亦心知,他只是不记得自己失去过什么!不记得那夜那份血海深仇压在心中能有多重的份量!
“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回顾此生,我不得不意识到……”南荣枭握着她的发,五指有些抖,他咬牙拧声道:“从最初,到你我定情,再到今日,你无时无刻不想着的,唯江湖与天下尔!”
端木若华听到他压到极低的语声,亦有几分颤。“又何时想过我呢?想过我南荣家无辜惨死的四百多口人?!想过还曾以血为你减轻毒息的我的爹娘?!”
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南荣枭垂目看着眼前的女子。
可我……可作为云萧时的我……满心满意都是你,不惜自身也要育蛊救你,哪怕予你也只一线生机。
“端木若华,我不后悔,我只恨!”榻上女子猝然听闻他此言,蓦然一怔,心头竟感疼拧难扼。
少年的额蓦然抵上了女子,有滚烫的泪亦随之滴落在了女子面颊上,端木若华恍惚了一瞬,有感心口疼意更甚。
“恨我当初……和这七年,都瞎了眼,一颗心给了你。”
呼吸豁然难以为继,那滴过于炙热的泪,顺着女子脸颊滑落而下,白衣人任他紧紧抵着自己的额,想说什么,双唇轻翕数下,却发不出声。
久久,只道:“萧儿……”
下一瞬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缱绻,纠缠,抵死,不放。
他的手缠在她的发间、亦缠在她的小衣系带上。
未多久,发更乱,衣更落。
他的满腔炙火与愤恨不甘,便皆毫无所隔地传递给了她。
端木若华脑中渐趋浑噩,应去阻师徒间逐渐相贴的肌肤,和胸前渐落的小衣,但最后缓缓伸出的手,却只轻轻落在了身上之人脑后的发上。
“萧儿……”她又唤了一声,于纠缠间不慎嗑破了他的舌,带有樱木冷香的血腥味散开在她唇齿间,有感腥甜。
至后,便是一叹。
她的意识再度陷入昏沉。
再醒来,屋内仍旧散着那股带有樱木香的甜腥味。木窗已被人推开,拂着徐徐清风。
端木若华下意识想唤声……下时又止,躺在榻上静了一许。
不多时撑坐起身,眼前有些昏花。
她身上小衣系回,中衣也已穿戴齐整。青丝雪发散乱在肩上,面色隐隐苍白。
垂目极静。
虚无的线视中真正地空无一物。
仿佛整个人世唯剩了自己——此世独我。往日也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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