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杨春晓刚嫁过去的时候,刘友莲虽然刻薄,但刘天佑还是会说上几句护住自己,但自从一年两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后头刘友莲再刁难她,刘天佑也开始不吭声,态度也日渐冷淡,直至最后拳脚相向。
刘家地多但只有三个人干活,杨春晓还要回家里做饭再带去地里,一来一回根本就割不了多少麦子,所以每回他们家都比别人收的晚。
有一年天儿赖,麦子长得本就不好,他们家又收的慢,没赶得及在雨落下前收完所有的麦子,好几亩地的麦子全都被泡的发了芽,烂在了地里。
粮食都是庄稼户的命根,粮食收的少家里口粮就少,那年杨春晓吃的最多的就是麦麸压成的麦饼,那东西粗糙无比难以下咽,一口吃下去嗓子都像是被拉了几道口子似的。
眼看又到了麦季,刘家人不会白白舍弃一份劳动力,迟早要来找杨春晓。
村里根本藏不住人,刘天佑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她在杨家,俩人还有夫妻之名,到时候他要是强硬的想带走杨春晓,谁也拦不住。
杨春晓都能想到自己回去后过什么样的日子,正晌午太阳正大的时候,她光想想就怕的浑身发颤。
杨春晓攥紧手心,她绝对不要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她想得出神,鼻尖的药苦味越来越浓,药罐盖子也随着升腾的水汽发出彭彭的撞击声
杨春晓回过神,把抹布小心的把药倒在碗里,随后端进了屋里送到老太太的床边。
这两日身子爽快,老太太看起来也精神不少,她这会儿正在床上半靠着小憩。
“奶奶。”杨春晓轻声叫醒杨老太太,看人睁开眼睛了才用调羹舀起一小勺药轻吹着递到老太太嘴边。
她手上的烫伤红了一大片,饶是屋里不如外头明朗,老太太眼神不好也看得清楚,无论杨春晓受不受王杜娟待见,但是在老太太心里,她毕竟是自己孙女,忍不住关切的问道:“你手这是怎么了?”
杨春晓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受伤的手,伤痕她身上不断,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听见老太太问回答也只是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没注意烫到了。”
王杜娟对她不好,老太太也知道,但是她是当奶奶的,中间隔了一辈,现在年纪也越来越大,就如当初没办法拉杨冬湖出苦海一样,她也没办法帮杨春晓脱困境。
不过老太太还是从褥子底下几块红布包着的散碎银子里拿了几块递给杨春晓,又接过她手里的药碗:“你去买些治烫伤的药,抹在伤口上,现在天儿越来越热,要是一直放任不管,恐怕要流脓了,到时候在沾上生水,十天半月也好不了,姑娘家家的,手上留这么个疤可怎么好。”
杨春晓望着手里多出来的几块碎银子有一瞬间的怔愣,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掌心里多出来的东西,小心道:“奶奶……”
老太太摆摆手:“赶紧收起来,别让你娘看到了,保不住又要被她要了去,你爹现在也是整日的流连在赌桌上,也别让他看见了,奶奶知道你是几个姊妹里最孝顺爹娘的,但他们手里都不缺钱,倒是你该多顾着自己才是。”
杨春晓小时候就不太机灵,家里还只有她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过了两天好日子,可自从有了杨春雪这个妹妹,她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杨春雪嘴甜会来事儿,长得又漂亮,王杜娟眼里就没有了这个不爱说话的大女儿,那时候也是这样,老太太看不过去也会偷偷藏些东西给她吃。
只是后来又有了杨冬湖,老太太心里更偏疼出生就不受待见的小可怜,有了东西也多数都是给他的了,杨春晓也慢慢的变成了家里的透明人。
不过透明人有透明人的好处,至少王杜娟的拳头都是落在杨冬湖身上的,杨春晓虽然得不到母爱,但也不会承受王杜娟的怒火。
杨春晓低垂下头,极力克制住眼里泛起一股湿意,闷声道:“我知道了奶奶。”
“你娘睡觉且待一会儿醒不了,药我自己喝,你快去快回,记得避着点人,省的你娘知道了又要打你。”
杨春晓点点头,转身出了门,不过她并没有去村里寻大夫,而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屋后隐蔽的角落里徒手挖了个小坑,又撕下一小片衣角,把怀里的草乌头和碎银子全都包好了埋在坑里。
担待
杨冬湖前几日受了寒,三日一送桃花饼的约定就断了一回。
赵洛川给他拿药的时候去镇上将缘由与掌柜的说明了,掌柜的也好说话,迟个两日也不打紧,桃花饼受大家小姐的喜爱,只要不误了张家小姐宴客就是。
掌柜的手里桃花饼所剩不多,而且都已经被定了出去,他写了块售罄的牌子替换了原有的桃花饼牌子。
张员外一个表亲的姑娘来他家小住,张家小姐张宝瑜很喜欢这个表姐,再过五日表小姐到的时候张宝瑜要在自家庭院里给她接风,早早地就差人来跟掌柜的定了桃花饼以作宴客用。
这已经是定好了的事儿没办法推拒,而且张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若是失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