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最会精明卖东西的。她现在就是一天和尚一天钟,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要那些道理作什么。不如攒一些硬通货体己也留着给女儿,嫁妆也好傍身也罢。总之,她老早看清楚了,这世上除了钱权二字是正经的事,其他都是个屁。
晚上徐家的饭桌上,贺东篱同徐西泽照面,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中秋节。
贺东篱问候了徐茂森的身体,也看了他近来拍的片子和开的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戒酒戒烟还有控制血糖。
她当着妈妈的面,半真半假的口吻,“下次徐叔还是忍不住抽烟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同他说,不行的话,我带他去我们医院看看。”
“看什么,我好着呢。”徐茂森轻易不敢同西西板脸的。她来一回,徐茂森老小孩一回。
贺东篱纠正,“不是让你去看病,是让你去沉浸式体验一下相关病情走到最后节点的病友们是个什么模样。”
话音将落,徐茂森和喻晓寒还没出声呢,边上的徐西泽倒是笑出声了。“人家临终关怀,你这是临门一脚送啊。”
贺东篱两支筷子一手一支,她在把现炒的浇头拌匀到面身上去,拌完,随手归到左手上去,她左右手都很好使。一面吃面,一面头也不抬地应付调侃的人,“堵不如疏。”
徐西泽再笑了声。陆阿姨给徐茂森拿糖蒜,徐茂森当着西西的面,谨慎起来,个么糖蒜里头也有糖,是不是也不能吃啊。
贺东篱说少量可以,没到不能吃的地步。徐茂森连忙点头如捣蒜,朝喻晓寒嗔怪道:“你肯她学医呢,倒好,一个个都得遵医嘱咯。”
陆阿姨在徐家帮忙好多年了,自打跟了喻晓寒新东家后,对于西西的处境深表同情。一来晓寒同徐茂森没有正经的婚姻关系,二来,徐茂森嘴上说得漂亮,到底是偏心亲生的。反正她没哪天看到徐茂森大手一挥给西西说买个什么就买个什么,都是晓寒偷偷地给女儿攒家私。陆阿姨私底下是更欢喜西西多一点的,读书好、模样好、性情好,前段时间她外甥女因为甲状腺开刀后的瘢痕增生,陆阿姨托到西西问问的,她辗转到她导师那里,人情托人情,才看到了一个专家号。后来听外甥女那头说,贺医生托关系的时候说的是家里亲戚姨妈,不是家里保姆阿姨。陆阿姨感怀得很,适才投桃报李也要帮着说几句,“遵医嘱有什么不好。不要钱的医嘱不要太上算哦。”
喻晓寒听着自然欣慰。桌上不怎么动筷子的徐西泽好像对她们女人间的闲话没什么兴趣,对于贺东篱摆出的永远楚河汉界的界限也不禁嗤之以鼻。“你最近医院很忙?”陡然间,他径直问贺东篱。
贺东篱吃完一碗鳝丝腰花面,再端空碗夹别的炒蔬吃,不无不可地应答,“老样子。手术、病房、门诊。”
“没应酬没见什么人?”
陆阿姨并不懂什么天妇罗,但是她炸的蔬菜裹淀粉衣的拼盘特别好吃,贺东篱吃完一块南瓜又来了一块,一面吃一面平静地望向徐西泽,“什么人?”
徐西泽与她视线对上,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正眼瞧他。他端详不出来什么破绽,最后耸耸肩,作罢了。毕竟,当年,她伤那位宗少爷不轻得很。徐西泽有时后悔地想,如果他早知道她能搭上宗墀这条线,会不会当初他会更坦然地认下这个妹妹。毕竟,古往今来,姻亲妻家都是男人默许的福荫地。她们母女俩能坐在徐家地盘上吃饭就是最不争的事实。
徐西泽彻底停筷子前再瞥了眼贺东篱,她吃饭的样子并不多文雅,比起所谓的淑女,更务实一点但又不失美感。起码有活人气,徐西泽编排地想,她是不是在宗某人面前也这么孤僻且爱答不理。
吃过饭,贺东篱帮妈妈看过血糖仪也帮她充好了视频网站的新会员,收拾着就预备走了。
喻晓寒要西西把剩下的一点鳝丝带走,“你明天吃,炒韭菜或者洋葱都好的。”
贺东篱不要,“我明天不在家里吃。”
“和谁出去吃啊,星原?”
“邹衍。他朋友约了我。”
“哦。”喻晓寒还是要她拿回去,说这些好不容易杀了划成丝的,带回去,这一两天吃都不要紧的。
贺东篱拗不过,只得拎着保鲜盒要走了。临去前,她去跟徐茂森打招呼,要他注意保重身体。先礼后兵的话术,声称,如果他还是不听话的话,她的方案还是要打算施行一下的。
徐茂森笑听着由衷地点了点头。说罢,徐西泽也要走了。徐茂森便作主,要阿泽送一下西西。
贺东篱在别墅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出了大门,她即刻朝他告辞的态度。
徐西泽难得父命为尊的样子,“老徐要我送你的。”
“不用了,我已经叫车了。”
“你把叫车的钱给我也是一样的。”
贺东篱半回头,无情蔑了眼徐西泽,后者笑问她怎么了?
贺东篱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响应他的车送。
徐西泽眼见着她谢绝地彻底,最后站在他的车边,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宗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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