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流到裤子里、鞋袜里,他感?觉不到悲伤、愤怒,也感?觉不到冷,就像一座被遗弃在雨里的石像。
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
只要变成石像,就不会痛苦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冰澌面无表情地说,“这种事,有什么?分?享的必要?”
“……”
话题随着沈冰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又走进了死胡同。
“所以你经?历大长老?的幻境考核时,也经?常看到这件事吗?”容谢心平气和地换了一个话题。
沈冰澌明显不想?聊这个,但还是“嗯”了一声。
“你可能不知道,你情绪失控的时候,也会哭着说对不起……”容谢攥住手指,决定再给沈冰澌一点?刺激,“所以,那?些对不起,其实是对崔玉倾说的?”
沈冰澌沉下脸,脸色就像一整块浓得化不开?的乌云,他忽然抬起拳头,一拳砸在石壁上。
嘭!
两人头顶的树根扑簌簌落下许多土块和小?石子,整个树洞也被沈冰澌这满是愤恨的一拳砸的晃动起来。
“不,我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沈冰澌暗沉沉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紧紧盯向容谢,“不要在为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说话了,如果短命就是报应,崔玉倾活该受此报应。可惜了,我那?一匕没有当场令他毙命。”
容谢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慢慢坐直身子。
与此同时,在树洞的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的影子轻微晃动,摇摇欲坠。
然而,洞外的大雨,叶子的响声,还有此刻凝重?的气氛,让树洞里的两人根本注意不到其他。
消块垒
谈话再?次陷入僵局。
沈冰澌垂首咳嗽起来, 垂下来的手背上砸破了皮,丝丝鲜红从骨节周围渗出来。
容谢望着他的手,不再?说话, 只是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腿上, 放了一个水系疗伤术, 看着伤口渐渐止血、变白?。
沈冰澌自?从道心破碎,深受经脉反噬之苦,对于这些微末的伤口,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了。
此时, 他的手被容谢珍宝似的捧着,一阵清凉的疗愈法术洒落在?皮肤表面, 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背破皮了, 而且,还有点发烫。
一股酸涩之气从胸中升起,沈冰澌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容谢。
容谢的脸上看不出恼色, 对于他的生硬言语,只是听了一耳朵,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此刻只是低头认真地?施放着治疗术。
“对不起。”沈冰澌闷声?道, “我不是对你发脾气,只是……”
“没事的。”容谢施放完治疗术,看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松了口气, “我确实不了解崔玉倾。”
沈冰澌反手抓住容谢的手, 松松攥在?手里,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算了,不说他, ”沈冰澌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要从头开始听吗?那可是很长一段故事。”容谢笑道。虽然很遗憾没办法继续崔玉倾的话题,可他也知道,既然这个人能成?为沈冰澌的心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影响他,就没有那么容易触碰。
“你说吧,我喜欢听。”沈冰澌放松下来。
两人坐在?树洞里,头挨着头,肩挨着肩,容谢从给红长老讲笑话开始,一直讲到在?护山大阵里遇见崔星苗。
“你怎么从护山大阵里过去的?”沈冰澌诧异。
“金罡宗的老套路了,稍微了解一下他们的经典阵法,就能猜出来护山大阵怎么过去。”容谢笑道。
沈冰澌知道,那可不是“稍微”了解一下,以容谢博览群书的积淀,加上过目不忘之能,估计金罡宗的内门弟子都没他掌握的阵法多。
“云山宗的人若是知道,他们花重金砸出来的护山大阵,在?你眼?中就像康庄大道一样,岂不是要气死?”沈冰澌笑着拥住容谢。
“嗯,”容谢毫不谦虚地?承认了,“谁让他们自?己不研究这个,假手他人就要有过时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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