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锈迹斑斑的、谁也看不见的匣子里,如此平静无波。
白布再次拉开后车门,他坐了进去,又关上门。
密闭的车厢内,光线极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微弱的荧光。
女人的手按在手腕上,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光滑的皮肤——那里什么疤痕都没有,至少肉眼远看是看不见。
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撕开包装,抽出一张湿巾,淡淡的酒精味弥漫开来。
白布伸手,轻轻握住斋藤的手翻过来,斋藤的手背上有凝固的血和针孔周围的一点淤青。他擦得仔细,再然后白布又抽出新的湿巾,弯腰,托起她的一只脚,为她擦干净。
细致的触碰,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如此温柔细致的动作,斋藤的视线缓缓移回到白布低垂的侧脸上。
车厢顶灯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表情专注而平静,仿佛正在做的事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
等男人擦完又开始抽纸巾擦他自己的手,斋藤蹙起眉,突然抬起那只刚刚被他擦干净的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对方的腰侧。
“你嫌弃我?”。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白布设想过,如果他不擦等会靠近斋藤,她会说他脏,如果老实擦了,她也会说出如上话。
白布将纸巾扔入垃圾桶,移动里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要不要接吻”,他低声问。
不是疑问句,语气平静得像在提供另一个解决方案,给她一个确认现实的锚点。
斋藤看着白布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她最厌恶的正常人对疯子的小心翼翼。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
她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了下巴。
这是一个默许,一个邀请,也仍旧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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