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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可怜虫而已,赖着不走没有意思。
到了晚上下训之后,池野借用楚归镝的手机联络了律师,清点个人名下的资产,预备拟好赠予协议,进行公证,确保她们一辈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婚房已经悄悄准备好了,这些天在逐步按照方盈的喜好装修,池野不懂这个部分需不需要折现,犹豫着没有推进下去。
一整天没有池野的消息,方莹白天做什么都心神不宁,有着华风夏通风报信,她掐着点给池野打了过来:
“你手机坏了,你不知道借别人的电话简单跟我说两句吗?一整天都没有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会着急的。”
池野漠然讲:“你呢?你和同事喝完前半场,又和你所谓的学弟喝了下半场,你有跟我说吗?你有跟我报平安吗?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会着急会难受,你还想把我弃若敝履几次?十次够不够?一百次够不够?”
他会在这之前自己先走。
方盈听着,满腔焦急转化为了不满:“那要问问你,我为什么要请同事吃饭?我喜欢给别人敬酒赔笑脸道歉是不是?是为了给谁收拾烂摊子呢?我和我学弟就是后半段碰上了,我心情不好,才拽了个熟人陪我,这方面我没做好,你可以跟我直说呀,使用冷暴力很有意思吗?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回避去解决问题了呢,这么大个人了。”
“最会逃避问题的人,这个时候来问我了吗?可能我是跟你学的吧。”
“……翻旧账很有意思吗?还是说你一直在怪我,一直对我有怨恨,但还是对我虚以委蛇呢,真是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忙你累,已经很体谅你了,池野,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现在又要用冷暴力去逼一个女人吗——”
池野煎熬痛苦了一整夜,听到了她的声音,在最开始是端着架子,想让她放下身段,也来哄一哄他的,甚至做好了虔诚地迎接甘泉的准备,而他们争吵、互相攻击,双双进化,长大成熟之后利用尖锐的语言非常熟练,不是小打小闹少年时期小学生吵架可以比拟的。
以前他们吵什么呢……方盈不满池野把她喂胖,上称发现体重飙升,追打着他,脸蛋红扑扑的,嗔怪说池野天底下最讨厌。现在进化成了互相捅心窝子,轻车熟路。
变了,都变了。
爱情沦落庸俗。
池野鼻尖酸涩,带着哭腔打断了她:“方盈你别说了,别说这些了,这些都没有用。我就问你你爱我吗?你为什么要给我的备注是我的全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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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顿了顿, 不太适应这样的情绪转变节奏,前一秒还嘶吼着吵架,后一秒池野就哭哭啼啼, 而且他的问题太多了, 她在组织语言, 思考该先回答哪一个。
哭腔的酸涩激得方盈也不好受,她听着已经软下了语气, 颇有些无奈地讲:“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没有带过孩子, 所以你不知道——”
小朋友会有一段称呼人称混乱的阶段, 会喜欢跟着妈妈喊人。
前段时间方盈给池野的备注已经改成了“老公”了,但是这两个字笔画太简单太少, 刚好被方小满认了出来,小孩子喜欢模仿妈妈, 喜欢练习识字, 一天天看到屏幕上跳出来池野的电话也跟着乱喊, 听得方盈面红耳赤, 连忙改成了大名。
竟然会闹出来池野以为她不爱他的误会。
池野真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了, 只听了方盈说的前面几个字, 像是伤口上又被撒了一把盐, 急促地终止了她后面的解释, 语气更为高亢酸楚:
“好, 我是没有带过孩子, 没有照顾过你们, 是我不配。够了够了,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了,我心里面清楚得很, 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了。你要是觉得有别人比我更合适,比如你那个学弟,我会让位的,我不会再烦你了。”
“你理解错了,不就是一点小事吗?你至于要逃避,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想着要和我分开了?”方盈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又不是大问题,池野的反应却激烈至此,她僵直着不敢动,也不知道下一句要说的话会不会乱踩到他其他的敏感的神经。
她想让池野冷静一点,但理性沉着的分析,不是池野目前想要的,他胡乱地用胳膊抹掉了脸上纵横的水渍,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楚归镝。
方盈再回拨过去,那一声“喂”,明显是楚归镝的腔调,方盈便心中一空,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沉默地挂了电话。
这件事情卡在这里,两个人的沟通也驴唇不对马嘴,方盈满腔无奈,趴在沙发上哀嚎:“他们男人也有大姨夫的吗?我们吵架的内容你刚刚都听到了吧,他说的那叫什么话,我都不理解其中的逻辑。”
华风夏在旁边敷面膜,不断调整膜布的位置,使之与脸部的轮廓更加贴合。
池妈妈最近魔怔了似的在思念孙女,想方设法打听方小满的信息,都问到华风夏头上了。
华风夏哪里敢让池妈妈找到她们呢,赶紧在池妈妈杀到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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