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行李箱后,郁燃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许久呆。
第二天一早,卢卡便将郁燃送去了学校。
踏下车的那一刻,站在学校门口,看着身边欢笑着结伴走进大门的学生,他还有点恍惚。
他没有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重返校园。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一样。这里不下雪,室外的风也不像北方那样呼呼地扇人大耳瓜子,明明温度也没下零度,却似乎比北方更冻人,是那种即使穿着羽绒服也好像暖不起来的由内而外的冷。
郁燃呼出的每口气都是一团一团的白雾。
他拉紧羽绒服的拉链,正准备踏进校门,突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撞到他的女生拉着同伴连声向他道歉。
“没关系。”郁燃说着朝对方礼貌地笑了下,走进学校。
而身后隔了几秒,爆出两声竭力压抑的惊呼。
他下意识回头,只见两个女生手舞足蹈手忙脚乱无语轮次,翻来覆去都是“你看见了吗”这一句,穿着白色羽绒服像两个蹦跶的糯米团子似的。
和他回望过去的视线撞上之后,两人便是齐齐一僵,等郁燃再转过头,女生动作夸张地往同伴怀里一晕:“好帅,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学校还是此等极品?”
郁燃隐约听见,没忍住低头,将下巴藏进衣领里,无声笑了下。
活力又青春,真好啊,高中生。
郁燃笑着,迈进了教学楼。
-
“顾燃。”
课间,郁燃正埋首做着试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进他视线中,屈指在他桌上轻轻叩了两下。
郁燃抬眼,单子鸣单手插兜站在桌边,拇指往后指了指门外:“有人找。”
他顺着望出去,两个女生结伴站在教室门外,对上他的视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但又忍不住不看他。
“谢谢。”他对单子鸣道谢,放下笔,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初春乍暖还寒,教学楼下的玉兰花近两日全开了,素雅的花瓣挂满枝头,迎风而动,空气中萦绕着玉兰淡雅的冷香。
转眼已经是郁燃待在这所南方学校的第三个月,跨越了年关,时间落进新的日子里。
郁燃笑着和女生说了几句,即使对方退而求其次只想和他交换联系方式,他也只是礼貌地摇头说了句抱歉。
后者悻悻而归。
“早给你说了这个学长铜墙铁壁,这下你信了吧?”
“我也没不信啊,我就是寻思万一呢,总得试试嘛……”
两人的声音消失在拐角处。
郁燃转身,一回头,他的前后桌都一副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很忙的样子,掩耳盗铃地拿试卷挡着几颗脑袋凑到一起说小话。
“今天才十号吧,这都第几个了?”
“昨天操场上还有人给我塞纸条呢。我靠我以为我终于要迎来我的第一春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是不是让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带给小燃燃。”
“姐们儿!”
“兄弟!”
两人两眼泪汪汪,双手握了又握。
郁燃微微探身,在他们桌边敲了下:“我都听见了。”
“哈哈哈哈哈。”几人尬笑着,收起试卷,“这有啥不能听的呢,我们又不是在说你坏话,是不是?”
“诶,你们知道那个不……”转头,他们又说起了另外的八卦。
高三学习压力大,就连寒假也只放了春节那七天,然后又早早返校,谈遍校园八卦就是这几个人在高压中的解压方式。
郁燃前后桌的这几个人,一个赛一个的话痨,他坐在他们中间,就像是被一群嘎嘎叫的黄毛小鸭子包围了似的。
郁燃轻轻笑了下,将他们当成白噪音,继续学习。
“顾燃你说是吧?”他们偶尔也会没有“眼色”的,将郁燃拉入他们的交流中。
“我觉得还好吧。”郁燃笔下没停,搭着话。
一开始听到别人这样叫他,他很难不想到顾雁山,但后来适应了这个名字,这种情况就不怎么发生了。
这三个月,他和顾雁山没有任何联系,他也不知道顾雁山那边目前是什么样的情况,那天之后郁燃也再也没有询问过卢卡任何和顾雁山有关的事情。
他每天上学,放学,后来难得的假期会被同桌们约出去玩,新年七天几人小群里消息更是不断。
郁燃看得多,发得少。
然后他们得知他独自在家过年,纷纷相约从家里薅走两袋年货,跑他家来拜年,就差抱着郁燃的腿来表达对没有父母约束的羡慕之情。
新学期开学后,郁燃更是直接办理了住校手续。
这里没有顾雁山也没有什么马蒂诺家族,高中生活按部就班且枯燥,同学们最大的烦恼就是一百天后的高考,讨论的内容也只是吃喝玩乐。
就这样一个和京市相距甚远的城市,这样一个非常普通和所谓的豪门世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