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听轻声回。
“你已经很棒了,小听,”顾越捏捏他的肩,“哥不在,辛苦你了,其实哥对什么大满贯、世界冠军都远不及你的开心重要,嗯?”
顾听侧头,眼波水光地看着他,当中透露出深埋藏在心底的思绪,只有面对他哥哥时才会显现的脆弱。
“哥给你唱首歌?”顾越笑了笑问。
“好。”
吉他声缓缓,顾越低磁的声音响彻进顾听的耳朵里。
风起了雨下了
荞叶落了树叶黄了
春去秋来
不要怕不要怕
不要怕不要怕
魏寻也找到顾听时,正好听见他抱着吉他弹唱彝语的《不要怕》。他一下就顿在了原地,人物影子重叠,这是从前顾越最爱的歌。
会经常唱给他们听,用来鼓励。
不要怕。
前路灿灿又漫漫。
直到顾听唱完,魏寻也换了一副欢快的表情挪动义肢走过去,“好好听啊,队长。”
顾听怔然地平复吉他弦,“哎,你咋来了?”
“几层楼兜完都没找到你呢,想着只有这儿了,”魏寻也调整左腿义肢弯曲,随之同他坐在一起,“老韩说今晚开个会,去训练室没见你人。”
“唔,你这个腿,还会幻肢痛吗?”顾听曲起手指扣了扣魏寻也的义肢。
“偶尔会,”魏寻也垂眸,嘴角噙笑,“十多年了,痛习惯了。”
他这条腿是当年在大地震中,预制板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重压,救援队将他解救出来左腿已然折断,只能截肢。
魏寻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在打k的方面没有太高天赋,可又实在想要证明自己,失去了一条腿,他还有手。
他和万千追梦少年一样,用一条腿走出大山,见证都市繁华,让自己的脸呈现在大众的视线中。
“我还是觉得很酷,”顾听说,“长时间佩戴皮肤会磨破吧,我刷视频看到有人戴着义肢登顶了泰山,太有毅力了。”
“我也刷到了!”魏寻也说,摇头感慨,“等我以后退役了,我也穿上我的义肢,去爬泰山。”
高楼灯光璀璨,照进他们两个人的眸子里,好似稀碎的星光明亮闪烁。
“加油,”顾听笑道,“我看好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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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混回来了[捂脸偷看]
那我们明天见叭[好的]
这轮比赛由于两队都在上海,不分主客场,避免了来回路程的问题,时间较为充足。
网上对sab打反侵者的樊宇卿持续抨击,也并不认为临时找上来的替补能打得过世界赛四强的unp。
首先unp的游迩就限制了周颂昀,说难听点儿那叫血虐,贴吧里有竞粉开启了投票,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投给了周颂昀,估计这里面的也是反方向地支持他背后的顾听。
从kwc之后,sab好不容易被顾听带着扭转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好评算是被樊宇卿毁了个彻底,线下来看他们比赛的要么是辱追要么是死忠,馆子内双方战队加油打气呐喊的层次分明不在一个度,不仔细听,以为全是unp的竞粉。
sab已经不被看好了。
快要上场前,顾听察觉到周颂昀的精神状态还是紧绷着,抬起手轻拍他肩,嗓音温柔鼓励,“不过就是输赢一场,没事儿,当作是平常普通的训练。”
周颂昀双拳握紧垂在身侧,使劲点头,“嗯!队长。”
“走了。”顾听一挥手,休息室门打开,几个人迈向赛场。
赛前有双方战队友谊握手的环节,同上次陈述所说的一样,unp的队员都很年轻,甚至看上去就像未成年,整体全部显示出少年人的锋芒毕露 。
当顾听握住游迩的手时——
对方的指骨修长有力,单手几乎全包他的掌心,本以为握握也就够了,可他想抽出来,却被对方握得很紧。
“嗯?”顾听发出短促疑惑单音节,抬头,闯进游迩那双灰色眸子中。
他微微睁大桃花眼,浅棕色瞳仁微缩,一下认出来游迩是那位帮他泊车的青年,只是本人身份竟然为unp的选手让他很吃惊。
“你好。”游迩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低磁开口打招呼。
“你好。”顾听呆愣道。
在微信上寥寥无几的人机聊天,杀了19次的天才少年,此刻终于见到了真面貌,不对,应当是跨年,他俩就见过面了。
青年身穿战队队服,较比上回的常服透展独特强势气场,黑发前刺下的混血面孔深邃凌厉。
握手时间短暂,顾听将手抽了出来。游迩对着空气,意犹未尽地隔着虚空蜷曲手指,肩膀被队友碰了一下。
他醒过神,看向那边,顾听已经随队伍落座赛台,灯光洒在他那头粉发上,浮现出金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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