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滚动的力道再次飘飞。
&esp;&esp;雷耀扬揸车，一路往内城方向。沿途是暮色下的多瑙河畔，光辉璀璨延绵两千多公里，静静流淌，见证这座世界音乐之都的历史变迁。
&esp;&esp;齐诗允望向窗外景色，看见几只雪白天鹅展开双翼飞跃宽阔河面，松石绿的教堂穹顶在金黄落霞衬托下更为显眼…沿途都是数不尽的名胜风光，路过的每一处，都让人有种要停下来近距离细赏的念头。
&esp;&esp;与几架游走在老街区的马车交错，历经半个钟车程，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esp;&esp;车门一打开，骤降的气温随夜风迎面扑来。清冽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们，带着薄霜和远处多瑙河的水汽。
&esp;&esp;女人抬手拢了拢领口，雷耀扬则揽住她腰靠向自己，往占地面积颇广的维也纳音乐协会大楼走去。
&esp;&esp;辉煌如旧的协会大楼伫立在夜色中，跨越过一个多世纪依旧庄严宏伟，正面几座浮雕在灯光映照下愈显高大。这座世界最顶级的音乐殿堂，着实让爱好者们趋之若鹜，以来此地朝圣作为人生目标。
&esp;&esp;着装正式的观众们陆续检票进入，齐诗允被雷耀扬牵着，听他一路跟自己诉说，这其中最着名的音乐厅到底有多传奇。
&esp;&esp;两人找到位置落座，四下都是音乐会开场前的低分贝交谈声。
&esp;&esp;齐诗允一面听对方如贴身导游般为自己答疑解惑，一面环视周遭满目琳琅的雕塑群像。
&esp;&esp;立柱和廊台撑起熠熠生辉的大厅，高挑的空间上方，视线越过巨型水晶吊灯，可以看到手持乐器的女神浮于云端的曼妙，是《阿波罗与九位缪斯》的金箔壁画。
&esp;&esp;琥珀色的光泽流动在这声学效果无可比拟的空间中，神迹与智慧交融并存，令人啧啧称奇。
&esp;&esp;今晚，是莫扎特交响乐团每礼拜一和礼拜四的固定演出，但即便如此，票也在几个月前就售罄。乐手们个个身着深蓝色镶金边的礼服登场，以复古装扮演奏是其特色之一，有种可以把人带回一个世纪前的奇妙错觉。
&esp;&esp;齐诗允垂眸，翻看手中节目单，耳畔忽然荡起一阵低语：
&esp;&esp;“明年圣诞要不要再来？”
&esp;&esp;“新年音乐会很值得一看。但是需要提前一年跟协会申请，听讲非欧洲申请者中签率好低，希望我们好彩能够中签……”
&esp;&esp;雷耀扬说完，侧头看向身旁女人。齐诗允回望他片刻，靠在他肩旁轻声答道：
&esp;&esp;“抢手到连雷生都这么难搞定？如果不来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准备？”
&esp;&esp;“年初我听方女士的导游说过，维也纳圣诞季集市上很热闹，我也很想来看雪。”
&esp;&esp;话音落入低低的喧嚣里，室内灯光也缓缓暗下了些，是静等开场的信号。
&esp;&esp;众人视野锚定在早已就位正闭目冥想乐手们，片刻后，低音提琴手轻拨空弦a，乐团即刻进入声学预备状态。
&esp;&esp;当头戴白色假发的首席指挥登台那一刹，猩红色镶貂皮长袍吸引观众眼球，全场也静默到最低阈值。在整个乐团起身与他一起向众人鞠躬时，雷动的掌声顿然响彻整个金色大厅。
&esp;&esp;圆号的金属光泽闪烁反射到瞳眸里，少顷，只见指挥肘部微曲，双手抬升，凝聚万钧之力般悬停几秒后，又快速挥动起来，如同在拨弄时光倒流的指针。
&esp;&esp;霎时间，奏响的弦乐此起彼伏，劈开寂静无声的海洋，如同神祇在空旷广袤的宇宙中拨动琴弦，自那镀金的藻井轰然倾泻而下。铜管乐器迸射出太阳初升的灼目光芒，定音鼓则擂动着大地深处的脉搏……
&esp;&esp;全场目光都汇聚而来，共同沉浸在这空灵妙然的乐韵中，大家倾心聆听钢琴与双簧管对话式的共鸣，引起无垠思潮在胸怀激荡。
&esp;&esp;雷耀扬端坐齐诗允身旁，深灰色法兰绒西装剪裁合度，映着壁灯柔和的光，侧脸线条在乐声的晕染下显得格外专注而松弛。
&esp;&esp;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敲击着莫扎特精确而灵动的节奏，偶尔一个精妙的转调或小提琴的华彩乐段掠过，他深邃的眼眸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纯粹欣赏的亮光，如同鉴赏家看到稀世珍宝时心照不宣的愉悦。
&esp;&esp;整场音乐会历时三个钟，从莫扎特的歌剧灵光，再到与海顿协奏曲的交锋，最后以宫廷式舞会作为今晚的狂欢终结…齐诗允深深沉陷在这无与伦比的艺术氛围中，已经记不得自己被那演奏复活的乐魂打动多少次。
&esp;&esp;当海顿《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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